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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对神秘学感兴趣?还是专门研究过克鲁斯德帝国的历史?”达克试探性地问道。
毕竟,安东尼自称祖上是契丹里斯人,经历长途跋涉才逃难至克鲁斯德,而又因为母亲和自己的失落者身份,难以进入更高级别和序列的军团,知道这些着实比较奇怪。
而且,经历了五百多年的废土纪元,原先专攻于历史学和神秘学的很多教授、魔法师等等,要么在战乱中丧生,要么感染“无心人病毒”异化为了失落者。
基本上,在克鲁斯德境内,并不存在任何学术世家,即便你能在几年和平时光里专心研究感兴趣的历史、哲学和文学领域,当“无心人浪潮”的鸣嚎自绯红之血泼洒的大地响彻克鲁斯德时,你也得手持“冰原虎”牌步枪,与各地的防卫军一起战斗。
如果说,安东尼要是早已放弃了对人类身份的认同,或是不愿意再做懦弱、无能的联邦委员会管辖的异能者,而寻求失落者的身份,或是与东部的几个失落者组织有联系的话,知道这些就不显得奇怪了。
安东尼从达克的脸上读出了他内心的想法,实际上,他的确不是失落者,与“无心人”和失落者的深仇大恨根本无法让他与这群喋血的怪物为伍。“奥德赛的落幕”是他内心永远的痛苦,一旦有机会走向联邦委员会内更高的位置,他要比瓦西里那帮希望彻底抹去失落者存在的人还要激进。
“我的母亲是失落者,在她感染‘无心人病毒’之前,的确是科尼格勒的文学、魔法与非凡世家的一员。她不属于联邦的军官,更没有为联邦做过事情。她……隶属于独立武装,是‘真知探险团’的成员。”安东尼解释道。
“‘真知探险团’?是一个小组织吗?”达克问道,转头看向安东尼。
“不算大吧,总共只有十几个失落者。分散、割据在南北卡洛夫专区和极寒特区的独立武装至少有上百支,追求‘无心人病毒’、‘新构计划’,甚至‘序位神明’、‘暗夜之主’和造物主真相的组织,或许只有她一个。”安东尼双手交叉于胸口,脑袋微微上扬,布满细小伤口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浓重的,几乎无法擦去的得意之情,说道:
“她们的领袖‘极索’,曾穿梭于联邦【军人】都不敢进入的各类禁制、荒凉地区。先于联邦获取了很多有关旧帝国各类军事实验的一手资料,这些资料我的母亲交给了我一部分,现在被我安放在了乃布斯克的一处安全地点。
“要是咱们顺利救出乃布里乌斯长官,去到乃布斯克的话,你可以随意翻阅里面任何感兴趣的内容。”
“所以说,你的母亲不仅是失落者,还有独立武装的背景,甚至接触过不少连联邦委员会都未曾掌握的资料。这么说的话,乔伊格勒的那次‘无心人浪潮’,或许并没有你描述得那么简单。”达克毫不掩饰地直抒胸臆道。
“一切的债务都是要还的,正主曾在沉睡的宫殿里遥望着创生之柱,在一众序位神明的跪拜下,越过星辰与日月,向我们降下过神谕。”安东尼罕见地用宗教式的偏神圣口吻,如同一位手握《圣籍》,佩戴镶嵌宝石与琉璃十字架,身着圣洁法袍的正主教牧首一般,饱含深情道:
“一切都要偿还,一切欠下的债务与罪孽,一切令人痛苦与伤心的往事,一切伤害他人的行为。当月色绯红,海水漆黑,大地覆盖着熔岩时,就到了还债的时刻了。
“他们终会以超越生命的方式偿还所欠下的罪孽,但不是现在。达克,实际上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星期了。”
“一个星期???”达克震惊道,一屁股坐了起来,他走到安东尼的面前,双手捏住他的衣领,接着问道:
“明明,我和那个人造失落者‘竭炎’的战斗只持续了几个小时。难道说,在‘竭心之辉’的仪式启动之前,我就昏迷了六七天?”
“或许并不是。”安东尼略显温柔地拉开了达克的手,解释道:
“实际上,我们在运送冒险者的‘械元-03’号新式皮卡战车上熟睡的时候,外边发生了爆炸。应该是血族失落者米伦带上的那群‘爆体无心人’干的。”
安东尼边说着,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只几乎融化成铁块的粗糙机械“产品”,进一步解释道:
“看,这就是那群‘爆体无心人’留下的机械心脏。发生爆炸的地点大约在‘外乃布亚前06号’军事区,我们和这几个‘无心人’爆发了一场短暂冲突后,冒险团队临时负责人哈卡接到了诺瓦亚斯克发来的电文。”
“电文?你们在这里架设了天线?”达克好奇道,环顾四周,可周围除了漆黑得像是从深海或冥界走出的干枯树木枝桠,就是叶片微微发黄,即将枯萎殒命的树木,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为搭建的设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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